四空如意

我磨灭了令人捧腹的悲剧,溺死了的渴求。

我不是我。

致我亲爱的——

参本解禁

莉莎视角第一人称

很我流的理解

有原创人物

❗有捏他《寒秋》的成分在

————

注意:这只是一份记录,它的存在并无意义。

  

  索妮娅*给我拿来了一沓稿纸,刚刚切去毛边,散发沙沙清香。

  我那有浅灰眸的小姑娘语气不满又如撒娇,站在屋外阳光下,让我写些东西打发时间。反正你快死了,说的直白又短促,不如让人知道你是谁。她说着这话,自己却像要哭了一样,银白色的发透露出冰冷的、晶莹的质感,如同雪花。

  我说,好啊。

  我确实该死了,垂垂老矣,鬓发斑白。

  这些纸张全部蘸上油墨的时候也许就是我的死期,我这样想,也便这样写。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回忆录,我的一辈子与水相伴,虎口老茧添上新的一层掩盖过去痕迹,也曾弯弓搭箭,意气风发。

  别人叫我船家女,说我在水上长大,与风浪为伍。但不是的,我是从山林里来。我还记得幼时常在林中,剥下野兽皮毛时的扑鼻腥臭和柔软触感,还有曾经的、已送给友人的羽毛,是从薇雀*身上拔下来的赤红翎羽。

  这些记忆的片段是明亮的,美好如夏花,但我因一颗失落的灰宝石而毕生停留。

  

  今天又去了神殿,我的小姑娘穿上她最喜爱的一袭长裙,扶着我,眼角眉间也都有了皱纹。我知道我只会比她更加接近死那一侧,可能向前一迈就是生命的轮回,但我却仍在原地踏步,把赤红洗成了花白。

  这里的人没有忘记那场洪水、那次灾难,无辜的生命被私欲吞噬,一整个星球的毁灭系于一身。每当我看到神的雕像,注视那熟悉侧颜相似眉眼,心都会隐隐作痛。

  我能听见一个声音,感受一种舒缓的、如同在笑的频率,它们在我耳边推搡拥挤,叫道:

  莉莎。

  每当这时,每至似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抓住自己腰间的小瓶,或者去牵索尼娅的手。

  死亡从不可怕,只是浮沉的、古朴的流体,是与生相对的概念和与光对峙的阴影。提到这个字眼,我永远先想起的是一个怀抱、几滴眼泪,他稍纵即逝又不留痛苦,是我最后的安眠和归宿。

  索尼娅不能理解我。我那银莲花一般骄傲的女孩从小就高高筑起自己厚重的心房,把不怀好意和情深意重都拒之门外,在生活上所向披靡。因此她才不明白,不懂我得冲动和坚持,生与死都能不顾的选择。就像我们初见时,她还是头稚嫩的幼象,怒气冲冲问我为什么要在明知骗局时吃她给的东西——那是我做船家的第二年。

  我说,我想救她。

  彼时索尼娅和我都被关进地牢,执着长矛的守卫在门前在我们头顶地板上走来走去,咚咚如擂鼓。

  我为一句虚无飘渺的传言启程*去寻找他的痕迹。穿过稻田与山路,住过守林人的小屋和寒冷的洞穴,又被无名部落抓去当祭品。而她是下一个。但我们最后逃出来了,气喘吁吁也伤痕累累。重叠精美的祭服裙摆被尖利枝桠划破。小女孩缩在我怀里抓住袖口,听着呼啸风声却咬紧下唇,说什么也不肯哭出来。

  我摔落在地,仰头看见璀璨金辉在碧绿间弹奏光辉旋律。既为劫后重生而心怀喜悦,又感到一种由衷的、救助了他人的放松,命运推搡让我知晓还有别的意义。它说,不只坚守,不只孤立。

  小心和伽罗离开前也说过我还有未来,当时的我不懂得,现在真相大白。

  是的,我有未来。

  就像现在日复一日我活着,很好地活下去,一步步迈向他的结局。

  那一次的启程是我第二次的启程,第一次是去找他。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迈开脚步的勇气,也失去了踏上旅途的必要——唯有自持圆满无多渴求的人才会偏安一隅

  现在想想也是可笑,这颗在胸腔内缓慢搏动着的衰老心脏、这已然枯萎的大脑都无法再咂摸当初的急躁冲动。就像下一秒需要的时候,我能燃烧自己的全部——我在后悔,我太渴望偿还了。

  那我是因为什么呢?我是为船客口中远东山之尽头的那颗参天巨树,据说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却由钢铁浇铸。他们说它在生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流转不灭的灰绿,树干上刻着一个符号,像最纯熟的工匠才能浑无破绽雕刻上去的印记,如鬼神留下的他与它名字的余音。

——是阿德里。

  我知道的。

  在他的笔记上,从伽罗口中,他们都是阿德里人。伽罗告诉我,他的星球已被战火毁灭,那一日的燃烧照红沉默,在废墟中唯有残骸飞灰漂浮。记忆中他也曾提到*自己的故乡,忧伤又甜蜜,悲哀却喜悦,如与时隔数十年的初恋重逢。

  他那表面看来轻轻如掸走蛛丝般的爱,却在心间开了个我至今才能些许想象的空洞,任何东西无法填补它的虚无。我无法体会他的痛苦,不懂得那甚于穿心的、看着故乡毁灭的绝望。我……我还在想为什么。

  我想许是这树是曾经来到这个星球的阿德里人口袋中掉落的一粒种子,也可能是聆听过这片大地最初呼吸声的外族留下的注视生命成长的植物——总而言之,我收拾行装,把船托付给临岸渔村的女儿。

  我认识的人说我不可理喻,但当我回来,他们又叫我勇敢坚毅。却不信我说过的每一个字,他们不信我能从献祭中逃离,不信我会为一个人的二三善意去射杀怪物,我曾攀援绝壁、鲜血淋漓。

  当时我听着,觉得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的跋涉远远比不上他痛苦的长征,比不上他的东躲西藏,九死一生。

  欧文*骂我,说我不珍惜自己。

  但没有,我一直在好好照顾着我的身体,伤口也都有完美的处理。即便是现在,我也能骄傲地、满怀信心地说,我最擅长的就是辨别草药。那些和泥土紧贴的生物同样伴随了我的一生,草木清香,芬芳氤氲。

  还记得启程之初,大路平坦,仍有稻田和人家。

  我用一串鱼干换得在村内借宿,窗前一星烛火,繁星闪烁,夜幕深沉。我想起也是这样的夜晚,英俊的蓝发青年和寡言的黑发少年与我一同寻找,和喜欢糖果的孩子骑士对峙。也是这样的稻田,我逗弄呆头愣脑的大狗,他和主人交谈,末了我们的手上多了两篮沉甸甸的水蜜桃。我笑,问怎么回事。他说和那人交流了一些种植技巧,算是回礼。他就是这样无所不知,博学得对什么都了如指掌。

  真奇怪啊,人老的时候更容易陷入回忆。那碧绿水域无边无际,即使我记得更少,忘得更多。就像现在,我还在问自己:我真的遇见过一个如蒲公英吹开即散的青年?我回答:有过的。装龙牙草粉的小瓶剔透依旧,我膝盖上的创可贴掉落后就再不曾更换过。那疤不长,淡若无痛,像蝎尾在心上轻轻一钩,流出粉白的鲜血毒液。

  可就算在死亡的时候,那和他的记忆、那些景象,就如我的小女孩慢慢搅动的红水,就像麻布上织染的深紫,永远也不会褪色。

  索尼娅,我那嘴毒心软的女儿依然美丽端庄。她是向前的人,而我只觉自己是活在过去的生魂。

  也记得走到山路时,崎岖蜿蜒。连绵群青沉浸在晚霞之中,像要燃烧起来一样默不作声,千百年来不曾动摇。我至今仍能写出它们的名字,群山统称玛述,最高峰叫忒勒法萨,当地人说亦即遥远的照耀。

  还有那暗红的岩石,丹朱如灼灼火光,像极我和他一同踏上的那道悬崖。崖壁深刻如刀,但崖下那名为“赤”的花摇曳骄傲的红日,一同茂盛又一同凋零。他轻笑,说像我的头发一样好看。

  我能清晰地回忆起他浅灰色的眼眸里盈满明亮的、看不清楚的色彩。微小的欢乐如嘶嘶吐芯的蛇缠紧我的心脏,这是不同于被关进干燥的地牢、剥去皮革手套换上祭服时的心悸。我依旧可以为他露出甜蜜的笑,哪怕是夹竹桃的毒汁也甘之如醴。

  地牢、地牢。

  这一个词在舌尖发苦。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大山里生长的民族没有青面獠牙也没有三头六臂。但他们以人献祭,分食血肉。那从祭坛、从最高的石台上滚下的血液铺满了阶梯,也是漫野的红,和火把的光混在一起。他也告诉过我,是有如何的野蛮天性、闭塞滞后,神圣的虔诚和血腥的人祭融汇成那里人们腕间的白骨,踝上的铃铛。他们向神山与圣井*致礼,用灵与肉祈愿一年风调雨顺。这些有的是索尼娅告诉我的,她和他一样的博学,那样娇弱的女孩却说出坚韧如磐石的语句。

  但我也是在那里、在她的陪伴下,在逃出生天坠入山谷的第一缕晨曦破开长空时——忽得明白了我人生的意义。

  死亡并非终结,他的生命将在我身上延续。

  

  离开山谷,我们经过河口的小镇,路过广阔的高原。索妮娅告诉我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拽着我的袖子与我一起跋涉。就在高原的边际,那笑容淳朴的苗条女子说绕过前面的村落,就是我要找的地方。她还说那里已是他们的圣地,是神明偶然落脚的地方,唯有得到村长认可的外族人才能踏足。

  我并无畏惧。我那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就像在路上为一家村民送给我们的新衣而答应帮他们杀死藏匿在森林间洞穴里的怪物。索尼娅站在我身旁,看我布置陷阱,调整弓弦,解开缠在腰间的长鞭。我是在夏天学会的,在和他皮肤上青色纹路相似的初夏,学会了他的武器。那之后我也想了很久,才意识到他或许救了我不止一命,不惜暴露身份、不惜破坏计划、不惜一切代价。每当我想起这个,那甜蜜又苦涩的欢乐就在我心中唱起歌来。摸了摸脸,唇角还弯着哩。

  而要得到村长的认可,是让我去画一张画。

  现在索妮娅提到这个还愤愤不平。她常抿着嘴,眼中透出不满,笔下沙沙作响赌气似的往村长脸上打了个叉。因为那中气十足的老爷子看她一眼让他她不要跟着,气势汹汹到把见到怪物都没害怕的小姑娘吓哭了。索妮娅一直觉得这很丢脸。

  我于是亦步亦趋,独自踩在村长踩下的坚实脚印里,向半山腰走去。

  他给我指了一块平铺的巨石,表面粗粒,是唯风雨方能雕琢的自然。那身上有他说过的军人气质的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没有要求,随便画。但这没有纸,也没有笔。只有荒芜广阔的草原,只有质地坚硬的磐石。

  我却忽然想起之前在神殿里,我们一起见过的浮雕——那女战士麻花辫绑在脑后,护额系在额前,举剑持盾同天上盘旋的龙对峙。我记得他的调侃,眼角流露淡淡笑意,甚至遮去眸中深重的阴霾。让我多年后才恍觉他轻松之下的痛苦,故作闲适又渴望支撑,一个那时幼稚、弱小、无知、卑劣的我给不了的支撑。我在后来也无数次抚摸过那浮雕、那战士,仿佛能看见她眼中与我如出一辙的哀伤,像要射杀的不是威胁和平的怪物,而是她深恋的爱人。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我坐下,坐在巨石前,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箭。箭头锐利,只想着他,想着我们,想着远在阿德里我素未谋面的战士,刻下了第一道白痕。

  然后是下一道。

  那石上如今不仅有画,还有从我掌心滴落的鲜血,浸透开裂的缝隙——从日升到日暮。他也来了,如回忆的旋律般如影随形,就站在我身旁,默不作声却神色焦急。不知是我似假还真的幻觉,还是偷偷跑上来的索尼娅抓住我手腕带来的错感。但我似乎能看见,青绿如草茵、如碧空的水域,他渐渐地、渐渐地向岸上走来,向我走来。还是像那一天那样年轻,还是像过去那般温和,露出轻柔如晚风的笑,却停在那里不动了。

  我喜欢的人、我思念的人、我深爱的人,用他那我朝思暮想的声音说:走吧莉莎,不要再为我停留。

  我说不行啊。苦涩从唇边开始蔓延,我落泪,第二次那样撕心裂肺的哭泣。所有我的破例都是为他。我说不行啊,我做不到,深海同样埋葬了你和我。

  就是在半山腰,就是在巨石旁,我抓着索尼娅的手,哭得像失去所有的小女孩,用尽全力把一切吐露。明明我也不想如此懦弱,明明我也不想这么软弱,但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实在是难以沉默,在这沾染与他同脉呼吸的地方,却比刚刚与他分别时更要悲伤。我就这样说出了我和他的过往。

  村长背着手慢慢走了过来,俯身看巨石,无视眼泪和血迹。他唤索妮娅,让“休息一夜”,明早就带我上山。我于是知道,我的小女孩本就是从这里离开,她跟着我原来是向束缚她的无依之地进发。所以她会对一路来那么熟悉,所以她才能不慌张也不匆忙。

  但说实话,我那时候什么也不在乎了。我跟着索妮娅,第二天天没亮时就站上了峰顶。

  那确实是棵巨树。有两人合抱般粗,树皮粗砺坚硬,树冠如盖,枝繁叶茂。它在夜幕下透出钢铁独有的冰冷,蔓延或茶青或海蓝的纹路,光影闪灭,倏忽流转,像阳光照耀在水面褶皱的波纹也像他皮肤上的印记——被星河石激发的力量。我能清楚地看到,从树根开始,向外延伸,直至脚下,都是荒芜的死地。像是它汲取了这不谙世事的大地一角的所有养分和活力,如同抽干了赖以生存的血脉。树是在畸形的生长着、繁茂着、抽枝拔节着。

    我想:有一天他也会被砍掉。

  标记着阿德里的符号就掩埋在枝叶间,流露青蓝的柔光。

  一轮红日在山之南在这一刻骤然跃出,缕缕如新生儿的璀璨晨曦将树吞没,照亮了我的眼眸,和面前的空无一物。

  我就是在这极致明亮的一刻,再也不会有地意识到,我彻底失去了他。

  也从来没有地明白了:我将和过去长相厮守,直至死亡。

  这一刻。我没有哭,而是笑了。

  

  索尼娅过来拉我的手,问我不过去吗。

  我摇头,说不用。我来只是为看它一眼,为了寻找他的痕迹,不需要有更多的接触,不必要再更深地牵连。我那时怀着奇怪的庄重,慢慢地走下山峰,冥冥之中似乎有谁注视着我的背影,像慈爱的父亲,像肃穆的长者,像坚毅的女兵,像许许多多英雄般的灵魂目送我远去。

  我一点也不感到诧异,只是慢慢地、几步一回头地走着,如同被迫离开的他,也像是终将要切断和母体联系的婴儿。这是我偷来的关联,我知道,因这本该是他能感受到的东西,而今却全系在我身上。就像现在摸着胸口,我似乎还能听见血肉一点点填补的声音。

  阿德里是他的家乡,也是重塑我的地方。

  我的经历和他的苦痛相比,依然是浅显而微薄的。时至今日,我已能平淡地看待,只是还无法真正释然。

  我知道,我不应为任何人而活。但到现在,当我回首,我才发现:原来我的一生都被困死在这个角落,这片海域。那第一次的悸动是我最后的心动,第一次的恋爱是我最后的热爱。

  可也因为他,我始终觉得很幸福。

  是的,这份恋情如今看来稚嫩又清脆,世间琉璃,天上彩云,好物不易长久。

  但我至今还能想起他刚住进我家时小心翼翼的表情,为我那射出的一箭满心戒备。而我傻乎乎往他身旁凑,帮他换药也和他聊天。还有我们一同走过的路,他记下了一页又一页的纸张,那一本牵连我找到他的笔记,我都没有忘记。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余下一生单薄如纸,我目睹的不过是破碎神殿的被挖掘,和他足迹的再现。四十岁那一年,也就是神的雕像开始重塑的第一天,我卸去锚,搬进神殿旁建起的石屋——由船家女变成看护者——也能说是守墓人。

  而我的小女儿接过了我的桨,摆渡了第一个客人。

  她和他很像。我的意思是,灵魂上如出一辙的美丽花纹。但我想我没有把对他的爱倾注到她身上,因为每当看到索妮娅的眼睛,我就知道她不会是他,也不可能成为他。我的小女孩娇嫩如幼象、伶俐如蜂鸟、矫健如猎豹,她那么美而自由,沐浴阳光而生,支撑着我前行。

  

  回忆是明灰色的,这也不过是,追忆逝去恋情的低语罢了。

  芬奇。

  我的友人、我的恋人、我深爱的人,至今也在那片碧绿水域里露出笑来。

  就像透过湖水挽起的那一勺日光,就像划过枝叶捧起的那一抹白霜,也如同记忆中的两度怀抱——他放下我时握住我的手腕,如留恋般不肯即刻离开。

  每当我想起这些,每当我因他而笑,便知道,这人世间的欢乐我早已享有,而他始终与我同行。

  我也终会回到他的怀抱。

  

  “致我亲爱的——”

  

  

  莉莎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灿烂的、思念的、珍重的笑,继续写了下去。

  

  “……你。”

  

——我爱你。

  

  木桌上新摘下的“赤”花娇艳灿烂,莉莎扶着桌沿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抚摸柔软的花瓣。那刚刚还明媚的少女风韵再一次隐藏在老人松弛的皮肤下、深刻的皱纹里,因浑浊而显得老迈的眸里一寸寸湮灭光亮。她又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妪,索居一辈子的船家女。

  莉莎站在窗旁。

  无名的风于桌前逗留,又穿过廊道,拂过新立的石碑、被献上的花、银发女人微微晃动的裙摆,最终落到海神雕像上——一切复归平静。

  她眯起眼,如同看到亲爱的人般,一如既往地笑了起来。

  

  Fin.

附录:

*索妮娅:莉莎收养的女孩,亦妹亦女,相互扶持一起生活下去

*薇雀:地星的一种候鸟,极其念旧,被称为“天生的守候者”,其翎羽易受风震最适合弓箭手辨风向。

*提到:原作里芬奇未提及自己是阿德里人,此处为私设

*欧文:打过酱油的莉莎的一个好朋友

*启程:芬奇死后第二年,莉莎听说在山之尽头有一棵和阿德里有关的树,于是放下船桨毅然启程。她走过稻田,穿过山路,在群山中被某个部落抓住也因此遇见索妮娅,一起作为祭品关在地牢。在献祭前的准备中,莉莎带着索妮娅逃了出来,丛林、湿地、河谷……接下来的路她们同行,最终来到了目的地,见到了『树』。

*圣井:蛮族请神时灌血的地方

*『树』:也是过去的阿德里长老带来在这个星球的遗迹,原本作为保护星河石的后备防御而存在,由阿德里星远程供应能量。曾经种下种子的阿德里人有部分定居,留下做看守。他们建起一个部落,和当地人通婚,繁衍生息。可久而久之,最初的记录已在时间中湮灭,部落里的人口口相传,山之尽头成为神曾驻足的圣地。

但当阿德里爆炸时,『树』失去能量源,开始汲取大地的力量。曾经的圣洁变成邪物,在莉莎离开后最终被砍断,连根拔起。

而索妮娅就是最后的“神子”,曾经的“看守”,村长默许了她的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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